弃子保车。
是最明智的选择。
而我的选择有时候竟然是去做子。
我对这个江湖和国家本来没有什么感情, 可是几次大难不死, 那么多人拼死相救, 我已经不能把自己置身事外, 仿佛没事人一样把自己摆在外来客的位置上。
我已经不是从前, 我现在只是为着某个大家共同的目标愿意和他们一起流血,那些有曾经拼力救我的人。
我终究还是要做一个江湖人, 只要站在这块土地上, 呼吸着这里的空气,有着这里的朋友。
也许这些朋友或者拼死的同盟, 今日为着这个共同的目标, 一起抛头颅洒热血,可是明天也许就各为其主, 刀枪互斫, 至死方休, 这样的故事看得已经够多。
我想我是害怕的, 我知道,虽然我从不承认。
我害怕的是没有朋友,没有人爱,自己两世为人还是孑然一身, 没有亲人你无从选择, 可是没有朋友却是人生的悲哀。
哪怕有只有几个朋友, 可以生死相依, 也够。
所以我要回去, 那些人有玉天舒忠勇的死士, 也有独孤傲、慕容雪渊的人,还有侠名远播的丐帮,我可能不认识,可是能够让更多的人活着,我愿意自己更苦一点……
如果晚到片刻可能就会多死很多人,所以我们提气施展轻功一气返回军营处,气喘吁吁。
浓浓的血腥刺鼻冲心,叮铮的金属兵器相交的声音在夜空里格外清脆,颤巍着回音在空阔的天际回旋。
有人倒下去,又不断有人冲上来。
独孤傲撮唇吹出尖利的口哨,长短参差,粗细交替,便见与士兵缠斗的黑衣人慢慢列成队形,边退边挡,独孤傲的哨音似乎给他们传递了什么信息。
有他的加入那些黑衣人更加奋勇,渐渐地向我们靠拢过来。
他们快速地交换了一下意见,独孤傲让他们其中的一部分人先撤退。
“我们去接应一下况帮主,他被顾长拳他们缠住。”独孤傲说着便朝一边掠去,我紧随其后。
这边战况更加惨烈,丐帮弟子也换了黑衣,死伤惨重,受重伤却未即死的,躺在尸首堆里呻吟苦痛。而士兵的尸体更是堆堆叠叠,互相挤压着,到处是白的红得,蜿蜒长流,腥臭冲天。
火把劈吧燃烧,火光染红了半边天空,浓烟被风卷上高空,黑云弥漫。
一个满脸虬髯,身材魁梧的大汉,手里挥舞着一根粗重的拐杖,虎虎生风,他的对手和他差不多一样粗壮的身材,满脸大胡子,一双拳头却如力逾千斤,身在远处都觉得劲风刮肤。
旁边还有几个黑衣人围住一个长袖挥舞的女子,女子姿势曼妙,宛若飞天,但是那飘若流云的水袖却似毒蛇,被它缠上的人,非死即伤。还有几个人缠住一个长须飘飘面色阴沉的道士,一柄长剑宛若一团寒光,霍霍夺目。
除了和外面的士兵厮杀的黑衣人,其他人的作战重心便放在那几个人身上。围住占八妹和青梓道长的人,每处五人,似乎摆了什么阵势,围住敌人慢慢缠斗,时间久了有人受伤或者被杀,便有人立刻补上。
“我去对付青梓道长,你去帮忙对付占八妹!小心一点。”独孤傲定定看了我一眼,幽深黑眸在火光中闪亮如星,浓眉微挑,随即卷身投入战斗。
这算是我第一次正面迎敌,因为有桑布泰对练经验,我倒也是不怕,却因为紧张抑或者兴奋,只觉得血液沸腾,手脚微颤。
对面被风卷得乱晃的灯笼,将地上猩红的血迹照的明晰刺眼,一具具尸体姿态各异,让这浓黑的夜诡异凄绝。
让我的心纠结,喉咙哽咽,切身感受到生命的淡薄,如风中枯叶,瞬间凋落
我们的加入,让战况稍微改观。
占八妹徐娘半老,但是风姿绰约,看着我抿嘴轻笑,水袖轻舒,便闻到甜细的花香。我转眼看看一边几乎都重伤的黑衣人,微微提高声音道,“你们先带受伤的人走!”也许被血腥刺激,只觉得自己语气清冷得刺痛自己的喉咙。
面对着血腥,再多的软弱和恐惧都被挤到九霄云外去。
“妹子,你叫什么名字?”占八妹朝我妩媚一笑,我却集中精神盯着她,给黑衣人争取足够离开的时间。他们经过严格的训练,知道权衡利弊,所以伤势轻的扶着重伤之人,瞬间撤走一半。
难道他们都喜欢很酷地说自己的名字么?我又不是什么超人或者蜘蛛侠!
我冷着脸没有说话,只道,“只要知道我们是敌人就好!”我盯着她的肩膀,她的水袖看似柔若水波,但却是她成名的武器,凌厉无匹,我不敢有丝毫大意。
“敢单挑我占八妹的人,特别还是个小姑娘,可不多见呀!我自然要问个清楚,这样也好留个纪念!每年这个时候给你烧个纸钱什么的!”她秀眉微挑,眼波流转。
我是女人不吃你这一套!
我冷冷看着她,既然你愿意磨嘴皮子,我也不介意卑鄙!
我先发制人,我才不像那些所谓的武林人士,敌不动我不动。拖下去对我们百害无一利!
鼓荡内力,一招“摘梅献月”掌成刀状,脚下踏着梅英步法,轻灵飘逸,宛若水上曼舞,斜过去,便斩向她飘展的水袖。
水袖轻灵,但是注入功力却利如刀刃,我的目标不在袖子,而在她的手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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