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交手，都只在兔起鹘落之间，也只不过是数招之内，便分出了胜负，胜负一分，生死立决。
蓝衫老头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那一双足有常人两倍厚宽的鹰掌，指尖还有苏留的血肉。
他犹自回忆苏留那一剑。
那一剑苏留由辟水剑法转作百变千幻衡山云雾十三式里的一招杀剑，末了剑势一折，再转嵩山派的一十七路长短剑法，都在霎时间完成，这剑招之间的相互变幻，随心从意，便犹如鬼魅一般的难测，尤其是最后这一剑剑势雄浑，较之寻常的刀招也不输霸道了。
这蓝衫老头如何知道苏留会有这样的诡异多变的剑法！
直被苏留这一剑开膛破肚，不过他内功精湛，为人更加狠厉，一爪还是撕走了苏留肩上一块血肉，这蓝衫老头倒也还没有登时死去，摔落在屋檐上，口中呜咽无语，手脚在无意识地抽颤，还要爬向苏留。
苏留剑尖一动，挑开了他嘴巴，却发现是一个哑巴，无怪乎说不出话来，这也是天意使然，蓝衫老头显然是对自己的武功有十足的自信，不然纵使他无法出声提示，也可运足内力穿破屋顶，警醒众人。
人之将死，其气也淡，那第二种浓烈到杀人的腐朽凶烈的老人味混着杀气，这才渐渐地淡去了。
只剩下第三种气味，蓝衫老头的血已经被屋檐上雨水冲刷，哗啦啦地落了下去，空气了便有了这一种淡淡的气味。
这就是苏留闻到的第三种埋葬繁华的气味。
这埋葬繁华的第三种气味，是原本粘腥到让人想吐、更多是会让人暴走沸腾的：
血。
此时苏留探首一看，雨势仍然未止，只有水声垂流而下，哗哗作响。
屋檐下将竟然一个人也没有，苏留面前便再无阻碍，只有那一颗硕大的人头，只待自己来割，他弹一弹剑，也不再收入鞘了，就这样明晃晃地在雨里冲刷。
雨那么大，苏留只在心里腾起了一股火，很想吟前世的那一句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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