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以为我们是朋友。”
客晋炎停车, 似自语,似长叹。
贺喜竟听出三分委屈,视线落在客晋炎面上,她忙道, “客生,我当你是朋友呀,只是你太忙,不好总叨扰你。”
客生虽然面冷了些, 但心地善良又诚挚,她喜欢他, 也喜欢他的家人, 相处下来, 能体会到他们最起码的真诚。
明明是好话, 可听在客晋炎耳中却刺耳。
心里不由发恼,抬手拍她脑壳, “嘴利小囡。”
真放他在心里,有事头一个想到的会是他, 而不是拥有诸多借口为他开脱。
以前他的两任未婚妻皆抱怨他没情趣, 现在他总算有体会。
才十五岁啊。
客晋炎吁气,何时才能开窍。
贺喜哪知他心中所想,牢记自己过来为他相风水, 下车起便注意四下观看。
因为周末, 客氏实业大楼唯有值班工作人员, 见客晋炎身后尾随小囡一个, 皆惊讶瞪眼,有人起身偷看。
没听讲客良镛有这么大个孙女咯。
进办公室,客晋炎关门,挡住两双好奇眼神。
贺喜脱掉书包四处参观,惊叹,“客生,你办公室好大,大我家许多。”
大而简洁,原木色地板,办公桌书架整理有序,窗台两盆绿萝长得葱绿,透过玻璃窗,维港两岸风景尽收眼底。
最惹眼的是两副真迹笔墨,皆有千年历史,散发阵阵灵气。
贺喜蹭到底下,贪婪吸取。
能看得出办公室请风水师看过,两副墨宝,对应鱼缸,字画为木,鱼缸为水,是被专人布下水木相生风水阵。
“客生,你办公室并没问题啊。”贺喜想不通,“还是你察觉出有哪里不对?”
“哦,那可能是我错觉。”客晋炎不露马脚,维持镇定。
贺喜托腮,还在思考哪里出问题。
她想得出神,直到脸颊被捏。
贺喜捂脸,佯怒瞪他。
客晋炎摊两手,颇感无辜,“我喊你两声,你没理。”
又说,“我要去练枪,有没有兴趣去枪会?”
“客生,你是九龙枪会会员?”贺喜两眼晶亮,心中雀跃。
她有听讲过,申请入枪会很困难,必须获取IPSC。
又犯难,“可我没有上过枪械训练课程。”
“没事,今天没有实弹射击,可以带朋友过去。”
“真的?”
看她眼睛大大,满是兴奋,客晋炎跟她笑,“真的。”
枪会草坪上,客晋炎换上射击服,戴墨镜和手套,装备完善后,工作人员为他送来气步枪。
贺喜一旁看得眼馋,直盯气步枪不放,两手改抱他胳膊,“客生,你教我烧枪如何?”
客晋炎巴不得这样,眼中含笑,“先坐着等,看我示范。”
戴上耳机,客晋炎向抛碟机方向打个手势,示意工作人员抛碟。下秒,他将气步枪抵在肩胛骨,瞄准靶位,砰砰砰,一连数声,集中靶位。
不几时,工作人员报数,“九十六环!”
贺喜看得激动,连番拍手,直赞叹,“客生好厉害!”
枪声间隙,客晋炎听见她称赞,竟生出表现欲,砰砰砰,又是一连数声,弹无虚发。
“九十五环!”
贺喜又拍手,为他喝彩。
客晋炎摘下墨镜,朝她笑挥手。
“七哥,你看那人背影,好似阿嫂。”
力哥眼厉,一眼看见贺喜。
“刁。”视线落在客晋炎身上,七哥直骂脏话,“约妹妹仔要去郊野公园烧烤,要去戏院看戏,不然就看歌星演唱会,到底是哪个出的主意,滚出来。”
有四九仔站出来,垂头丧脑,小心翼翼道,“七、七哥,不关我事啦,谁知阿嫂不走寻常路。”
七哥连踹两脚,犹不解气,又兜头一巴掌。
力哥趁机禀报道,“七哥,年初马会开锣,白斩鸡带阿嫂去赌马,美凤姐买洋楼,白斩鸡给折扣,阿嫂搬家那日,白斩鸡又派车去拉行李,今日又带阿嫂来学枪...”
“节目多多,七哥你需努力啊。”
七哥咬牙,气半死。
大步过去,脸上又挂笑,“好巧,我阿喜也在?”
“七哥。”
七哥揉她脸已示占有,“阿喜,我教你练枪?”
不喜欢七哥粗鲁,贺喜捂住脸,直摇头,“客生教我,七哥你自便。”
气步枪丢给身旁人,摘下耳机,过来喊贺喜,“我们去换衣,我教你拿枪。”
讲话间,一手虚搭在贺喜肩膀上,护她在怀,揽她去更衣室。
没走几步,被七哥喊住,“喂,白斩鸡,敢不敢比一比。”
大概没人会喜欢被这样称呼,客晋炎教养虽好,也被激怒,低声对贺喜道,“阿喜,坐等我,一会我教你。”
又直身看七哥,“怎么比,你讲。”
射击草坪上空无一人,唯有一蓝一红射击服。
烧枪前,七哥挑衅,“我忘讲,输的人要敬我茶,喊声契爷给我听。”
客晋炎神色不变,不受他激,“话讲太早,谁喊谁还未可知。”
砰砰砰,七哥先烧枪,似带怒气发泄。
贺喜一旁看得紧张。七哥不再是那个奉命行事的小弟,他比瞿坤还要狠,还要姜,干掉蔡叔和太子爷,已经是和盛会龙头老大,4k、义安的人都要忌惮他三分。
光脚不怕穿鞋,贺喜只担心客晋炎跟七哥撕破脸,日后会吃亏。
力哥坐在她身旁,试图劝,“阿嫂,白斩鸡哪里好,七哥中意你许久。”
贺喜扭头看他,“力哥,怎么不把你阿妹送给七哥玩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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